窗外的鸟鸣带着初夏特有的清亮,穿透薄纱窗帘,在长崎素世骤然睁开的眼瞳里投下晃动的光斑。
她猛地坐起身,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,像要挣脱肋骨的囚笼。
指尖下意识地抚过身侧——冰冷的床单,空荡平整。
没有爱音睡乱的粉色发丝,没有她赖床时蹭过来的温热身体,更没有…
那挥之不去的、混合着消毒水和铁锈味的冰冷记忆。
她回来了。
不是她和爱音那个充满铃兰香薰和粉色拖鞋的小公寓,是她自己位于月之森附近、毫无生活气息的45层复式高楼的卧室。
梳妆台上,日历的日期像烧红的烙铁,烫得她视网膜生疼——
正是无名乐队首次Live,那个演奏了《春日影》、撕裂了一切的开端之日。
“哈…”
素世捂住嘴,压抑住喉头翻涌的腥甜。
指尖深深陷进掌心,疼痛带来一丝病态的清明。
车祸…
血泊…
破碎的蜡烛…
立希苍白沉重的脸…
灯绝望的哭声…
爱音冰冷的、再也不会睁开眼的脸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