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木地板硌着尾椎骨,寒意顺着脊椎蛇一样往上爬。
长崎素世蜷缩在墙角,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,在地板上切割出刺眼的光斑,光斑边缘滚满了浅绿色的药片,像一地破碎的翡翠。
她的视线黏在那张皱巴巴的说明书上,“幻觉”、“思维混乱”的字眼灼烧着视网膜。
“嗬…嗬…”
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气音,像破旧风箱最后的嘶鸣。
她猛地抬手,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。
痛感尖锐地炸开。
不是梦。
那过去的一年呢?
那些拥抱、亲吻、依偎在沙发上看电影的夜晚呢?
玄关那双粉色的毛绒拖鞋,冰箱上贴满的可爱便签,空气里残留的铃兰香薰……
都是她一个人自导自演的荒诞剧?
巨大的荒谬感像深海的水压,碾碎了胸腔里最后一点空气。
她张着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只有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,像狂风里最后一片枯叶。
“砰——!!!”
一声巨响,公寓厚重的实木门被一股蛮力从外面猛地撞开!
门板砸在墙上,发出沉闷的回响,震得墙角的素世浑身一哆嗦。
“素世!”